命令列 (commandline, cli) 是眾多人機互動方式 (HCI) 的一種

人要和電腦互動[1]，有眾多方式；若是是透過一個中間者轉發輸入輸出的方式，我們稱中間者叫做「人機互動介面」(HCI)。例如，虛擬實境的裝置中，「揮手」就是一個常見的實做。我們操作手機是透過點選螢幕，那個「點選的動作」與「螢幕上的圖片」則是這個情境下的人機互動實做。所以其實這樣的概念與實做充斥在有著計算機的生活環境中。

對於有些程式開發者，打開終端機之後開始「打字」、輸入命令請電腦/計算機做事情是每天的例行公事。在這樣的情境中，「只顯示文字的終端機」與「輸入的文字命令」本質上也是一種 HCI 實做；和其他的人機互動方式最大的差別則是命令列使用的是「命令」、是文字的 (textual or text-based) ，而不是「點選圖片」或「揮手」。

[1] 達到輸入（人輸入資料給電腦）與輸出（人接收電腦運算完成的資料）

Textual 的好處使 cli Interface 歷久不衰

雖然相對於直接點選圖片而言， text-based 命令列似乎是較不直觀的 HCI[1]，但是卻一直沒有被時代淘汰。 Eric Steven Raymond 所著作的 The Art of Unix Programming 或許可以部份回答這個問題。例如書中第五章提到針對資料記載與傳送的 textuality 的部份討論 [2] ，但「透明」（不需要特殊工作就能讀寫）這點所達成的平台可攜性則是異曲同工，此外還有「支援 pipes or filters 」等等的理由 [3][4]，造成實做工具與使用上其他類型的 HCI 難以短時間內取代與普及。[5]

[1] 有時候可能不是事實；圖形介面有時候也並沒有比較直觀好懂。大家可以回想一下自己第一次接觸瀏覽器中自己原本不知道的功能、或是接觸一個自己不懂 domain knowledge 的圖形應用程式時的感覺：畫面上看起來好像每個 label 都知道可以點，但其實我們不知道點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情。只是「圖像」本身會給人「自己對這個東西熟悉」的錯覺（進而或許可以有足夠動機跨過基本學習操作的門檻）。

[2] 請參考 The Art of Unix Programming 第五章 Textuality 的 The Importance of Being Textual 章節。

[3] The Art of Unix Programming 第十章 http://www.catb.org/esr/writings/taoup/html/ch10s05.html

[4] 順帶一提，第十一章的 Language-Based Interface Patterns 段落中提到 One of the most potent Unix design patterns is the combination of a GUI front end with a CLI minilanguage back end. ，這是一個非常經典且常見的實做 pattern。許多經典服務都有採用這種模式，例如 tftp、 smtp 伺服器。留意到這件事情的話，會對於在選用相關工具與閱讀其程式碼上有所助益。

[5] 這其實是人們一直以來喜歡~~~抬槓~~~討論的議題，例如這則 Hacker News就是很典型地人們總是會問為什麼一定要 cli command，然後也有人會回答替代方案其實可以是什麼。

一些 cli command 的設計原則

關於 cli command 的設計原則，不知道是什麼緣故，或許是看起來不夠時髦（畢竟已經存在幾十年、也已經很普及）、人們對於它的存在足夠熟悉與直觀（像空氣一樣所以不覺得有什麼好討論）、還是這類工具已經有一定的發展與成熟度（所以貿然討論或許會顯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XD），總之相對於其他種程式架構與介面設計，關於 cli 的討論「似乎」是相對少的（誠心發問：有 UX 設計師是在做 cli 設計的嗎？）。少歸少，還是有一些，以下我稍微列舉出一些我曾經看過的；歡迎大家不吝賜教更多好的設計原則與討論。

Command Line Interface Guidelines

Command Line Interface Guidelines 相對新（第一個 commit 是 2020 四月，目前仍在活躍更新中）且完整的討論，值得一讀。另外底下的 Further reading 也很精彩，不要輕易錯過。

12 Factor CLI Apps

類似於知名的 12 Factor App，Jeff Dickey 寫了給 cli 的版本。不確定是什麼原因，我個人比較喜歡 12 Factor App，12 Factor CLI Apps，或許是這篇沒有給我「啊哈」的感覺吧。

另外這則 Hacker News 有一些關於這篇文章的討論。

The Art of Unix Programming

The Art of Unix Programming 討論整個 unix 系統設計，所以當然也包括 unix 系統設計上慣用的 cli 哲學，比起上面的討論材料，本書更偏向闡述 unix 本身使用的 cli 風格與慣例，適合有使用 unix 或 unix-like 系統的軟體開發者綜覽與了解一些慣例與風格。

實做時該參考哪一些原則

跟所有軟體設計一樣，情境是重要的，很多時候也沒有標準答案。一個快速粗糙的答案，我目前會說：

時間資源相對不夠、或是要求相對不嚴謹的專案，參考 12 Factor CLI Apps 即可。
想要相對嚴謹的話，可依循 Command Line Interface Guidelines 的建議。

另外各程式語言往往會有自己語言 ecosystem 中受歡迎的用來建立 cli tool 的工具或框架。以 python 為例，除了標準的 argparse 以外，像是 click 、 fire 等等，不同的工具往往透露出不同的設計品味與原則，像是 subcommand 的風格、是不是嚴格要求 flag 一定要 double dash 等等，也不妨自己實際拿來用用看，撰寫與過不同風格的 cli tool 之後，一定會有一套屬於自己的 12 factor for cli app 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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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命令列應用程式 - Design CLI Command